從二○○七年,到二○一三年,這六年之間,生命是可以起多大的變化?
是的,六年之間,可以讓人結束長達十九年的戀情。
是的,六年之間,可以讓自己一手創立的「拉芳」倒閉。
是的,六年之間,可以賠上一個人的信用與違約金。
是的,六年之間,可以讓一個人從喧嘩歸於孤寂。
如果橫亙在前方的,是一片黑暗,就算只有三、五分鐘的腳踏車的路程,我們是否願意像小女孩一樣得克服心中獨自一人的莫名的恐懼,只為了向前迎去,迎向那李寶鳳老師每週兩次的民族舞蹈課,在所不惜。
為了心中的夢想,我們願意付出多少的努力,還是說,願意有多大的犧牲?
從芭蕾舞考三分,到華岡藝校、國立藝術學院,從只是喜歡上台表演,到大一就立定志向畢業後將出國學習舞蹈,一介女子又能有多大的能耐?
為了遵求與父親的三年出國學習的約定,努力爭取全額獎學金、自己拉行李走進紐約這顆大蘋果裡、按雜誌指引搭地鐵一間間拜訪舞蹈課程、努力聆聲並學習英語、凡事靠自己打理、忍受膚色所受到的各種歧視的二等公民的生活、找到生平第一份舞團的工作,原來,為了自己心中的夢想,一個人可以「做」出這麼多,只為了朝那個自己給自己的目標前進。
不過,被紐約的舞團錄取的喜悅,站在那十字路口,卻沒有一個旁人可以一起分享,那種又喜又悲的心酸,也讓捧著書的我,心疼了起來。
於一九九五年二月考進現代舞的代表舞團「瑪莎.葛蘭姆」,雖然雀躍萬分,但隨即面對舞團內強烈的競爭,不僅得立即轉換學生身分為一名專業的舞者,更得在重重的資歷、輩份、規矩下,從隨時有可能被炒魷魚的「實習舞者」,一路攀爬上「首席舞者」。
不會因你是新手,老鳥就會耐著性子教你;不會因為你不懂表演的精神,藝術總監就會一一解釋;不會因你大幅登上「紐約時報」的版面,就可以不用練習表演的內容;不會因為你被登為美國《舞蹈雜誌》年度最受矚目的二十五位舞者的封面,就不會面臨樂極生悲的左腳腳板之傷;不會因為你已站上最高點享受鎂光燈,人生就不會再繼續走下去。
證明自己最好的方式,就是拿出實質的成績,讓擔心你的人、讓看衰你的人、讓愛護你的人,看到你的表現,看見你所散發的獨一無二的舞台的光芒。
是不是當我們心之所往並堅定不移時,全世界都會卯起來助你一臂之力呢?
高齡七十歲的葛蘭姆的前舞者藍珍珠會主動指導表演的精髓、在已逝的羅曼菲的強力推薦下進教學校擔任起無私的指導者的角色只為了傳承、創建台灣第一個舞蹈系的雲門舞集的林懷民會擔心生活不濟而偷偷匯錢進戶頭、在人生不惑之際失去了所有卻有李安的貼心開導與支持、在累了的時候獲得了父親的「累了就回來啊,回來做什麼都沒關係」的疼惜。
看著書裡附的各種照片,尤其是跳到腳趾頭上那一圈又一圈的傷痕,為了「夢想」、為了「跳舞」兩個字,我們又願意付出多少努力了呢?雖然我們都知道「努力不一定成功,成功一定要努力」的口號。
在還沒有化蛹成蝶之前,我們是否願意堅持到最後一秒呢?而這條變態的路,可能是黑暗的,可能是孤獨的,可能是辛苦的,可能是拮据的,更有可能是不被祝福的。
或許就如同在電影《逆光飛翔》軋上一角的許芳宜在戲中說過的,「也許我一直照著別人的方向飛,可是這次,我想要用我的方式飛翔一次。」
我在大我不到一輪的許芳宜的身上,看到了可能走在一條無法大富大貴的舞蹈的路上,卻仍然漾著如這改版的書的封面那樣的無所畏懼的笑容,我看到的是一種態度。
「聽說,你連喝一杯柳橙汁都是為了跳舞?」
許芳宜,來自台灣,她始終相信,「在陽光下跳舞,你會找到光」,「在希望下成長,就有機會找到希望。」
而我似乎又再重新看見,那可能有人或鬼會突然從黑暗中跑出來抓住、卻仍然硬著頭皮往前踩進、只為了蛻變成一隻美麗飛舞蝴蝶的小女孩的身影。
【閱畢日期】2014/2/6(四)(藍色區塊為書內故事或語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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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章最後由( 小正正 )於 2015-10-11 10:53 編輯
其實我想用「十二號的藍白拖」當暱稱<---可是系統說暱稱太長不給申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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